回忆如水流年

影视 2023-12-07 13:53:01 桔子生活

回忆,如水流年般涌动;时光,如指尖流淌般匆匆。那些曾经的片段似乎就在眼前,清晰而又模糊。岁月悄然而逝,留下的是那些浅浅的痕迹,如同河流的纵横交错。每当回头望去,我的心便被那些流年所牵动,仿佛在时光的深处找寻着失去的记忆。岁月的长河中,有欢乐也有忧伤,有离别也有相聚。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,唯有那些回忆,仿佛一缕薄雾,温柔地围绕着我的灵魂。


题记:最单纯的思想和心灵,最初的触世,记录一段平凡的欢喜忧伤的岁月和苍凉世事。

第一章

同学们在系书记的陪同下,正在前往实习的列车上。在还未到达实习地时,系书记接到通知,要把同学们分成两批,一批去原定实习地武津,另一批要去更远的凉苍。书记动员大家去更远的凉苍,那里条件艰苦,更能锻炼人。大部分同学积极响应要去凉苍。李庸的好舍友林斌热切地动员并期盼李庸去凉苍实习。李庸原本打算要去武津,不想去凉苍。因为凉苍是李庸的爸爸曾经做过多年皮毛生意的地方,他想去爸爸没有去过的武津。但是他不好意思推辞林斌的邀请,不情愿的决定了去凉苍。

列车很快到了武津,去凉苍的同学中转乘慢车前往。一路向西,同学们情绪都很高涨,知道路程很远,有的唱起了歌,有的打起了扑克,有的观赏窗外一望无际、广阔的荒漠,有的和中意的同学畅聊。一路上充满了无比青春、欢快的气氛。只有李庸情绪低沉,望着窗外曾经见过的荒漠,心中还带着哥哥不称心的婚姻、和要好女同学的不快,种种忧伤。

列车从中午11时慢慢悠悠地行驶到下午5时才到达了凉苍。同学们下车后,看到的是不见人烟,风尘肆虐,荒凉至极的一个地方,李庸的心情更加低沉了。来接同学们的是实习基地的最大领导白片长,他开着雪佛兰,同学们一行28人,根本坐不下。白片长说步行半小时就到达驻地了,同学们索性都把行李放在了车上,步行前往。到了驻地,白片长先安排同学们吃饭,吃完饭收拾床铺,宿舍很简陋,都是高低床,李庸的宿舍住了11人。傍晚时分同学们刚安顿下,白片长通知同学们下地先熟悉一下环境,同学们衣服都没来得及换,被公司的汽车和摩托车拉到地里,第一眼看到的是公司的摩托车很多,摩托车队是这里的一道风情线。

第二天早上,同学们开始了实习生活的第一天。公司做了人员安排,把同学门和公司员工以及之前来的西州学院的实习生一对一错开,男女搭配。技术员牛铁军宣读了人员分派名单,李庸听到自己的搭档是西州学院的董晴,之后就去找她。正在李庸询问谁是董晴时,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,他跑去看是董晴在叫自己。董晴个头不高,头戴帽子,帽子之上又包着粉红头巾,戴着口罩,穿着绿色军大衣,脚穿脚顶尖黄色的运动鞋,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,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小圆眼睛,像刚探世的婴儿那样明亮。李庸找到了董晴,董晴带她上了公司的依维柯车,前往地里。

到了地里,董晴让李庸捡播种机播种时漏到地膜上的种子。由于播种机走得快,漏到地膜上的种子越来越多李庸捡不及,也捡得很累,董晴看到此情形,让李庸跟着播种机走,观察播种机的下种情况,她捡种子。李庸觉得看播种机下种的情况,这工作比捡种子轻松多了,他感觉董晴对自己很好。

董晴看到李庸没有戴帽子,也没有戴手套,就问他原因,李庸说:“刚来没有来得及买。”第二天董晴把一双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色线手套送给了李庸,李庸很是感激。

由于这里是凉苍的一个偏远的农场,也是正值四月中旬,每天早上和下午风尘肆虐,冷的像冬天一样。几天下来好多同学的手和嘴唇龟裂了,李庸也一样,幸好同学陈梅给了他唇舌膏涂上才好了。除了手、唇龟裂,部分同学因对这里特殊的气候难以适应而患病。一天早晨上班了董晴没有到,李庸给她发了短信,她回复说是生病了。下午技术员牛铁军问李庸:“董晴好些了吗?”李庸回答道:“她还没有来,我也不知道。”第二天洪副片长也问董晴的病情,李庸感到关心董晴的人很多。

没有接触几天,李庸感觉到董晴对干活的工人要求很严,不只是董晴,其他大多同学和员工一样。一天下午刚到下班时间,董晴把干活的工人扣留了下来不让回家,理由是工人们把分水埂子没有打高,个别播种穴覆土不严实。对于董晴扣留工人的行为李庸十分气愤。李庸认为工人们辛苦了一整天,有什么问题可以第二天再解决,工人们每天挣的是低廉的辛苦钱。于是李庸把工人都放了,对董晴说:“有什么问题你说我干”。李庸拿起铁锨干了起来,此时公司的通勤车来接他们俩来了。董晴继续找问题,李庸干,司机不见他俩上车,不停地打起了喇叭。此时李庸怒气满腹,感觉董晴大过分了。

在此后,李庸和董晴的合作中两人经常争吵,一个要这样干,一个要那样干。虽然工作上两人分歧很多,但是李庸感觉董晴对自己仍然很好。工作中遇到大的问题总是董晴找领导协助解决,晚上的工作报账总是董晴忙着去做,而李庸饭后,到户外散步、欣赏风光。

开始在实习基地李庸最钟情的是学骑摩托车,晚上去商店买东西的时候可以私自骑摩托车。李宁是员工,李宁每次骑着摩托车带着李庸,教他学骑摩托车。李庸不管买不买东西晚上都跟着李宁去商店,渐渐地李宁开始让李庸骑着摩托车带着他,而他给李庸指点。由于李庸的勤快和李宁的指导,一周多时间李庸学会了骑摩托车,这也是他在实习的六个月里一个大的收获。

让李庸感到最愤慨的是公司员工和实习生对干活工人恶劣的态度。一天实习生李丽向洪副片长汇报说是一个干活的工人偷了亲本种子。洪副片长经调查,那位工人身上没有装种子,他怀疑是这位工人把种子藏在了地里的角落里。于是他动员公司员工和实习生在地里找种子,找了半天没有找到。李丽对大家说:“我想把咱们的种子拿上一把放在地里的窟窿里就说是那位工人偷的。”听到这话李庸生气极了。最终没有证据证明是那位工人偷了种子,但是李丽和洪副片长坚信是那位工人偷了种子。洪副片长对那位工人说:“今天这事我赖都要赖在你身上。”那位工人的老公和其他工人都表示抗议,并劝那位工人回家不要干了,最终她回家了。对此事李庸感觉不可思议,只能看着这一幕的发生。

由于李庸和董晴跟着的播种机坏了,领导安排他俩跟着质检员丘霞补种。16号地由于播种机出现故障,大部分播种穴是空穴,这天李庸感觉过的很轻松,毕竟是跟着领导干。此时,机械播种工作已经接近尾声。第二天领导安排所有员工和实习生到16号地补种。这一天风尘肆虐,大伙都蹲在地里手工补种。由于长时间的蹲着身子干活,腿部、背部疼痛,于是大伙不约而同地都坐在了地里休息,面面相觑,任由风尘吹打,缓解浑身的疼痛。这一天相信李庸和董晴等人都会很难忘。

眼看着,西州学院的同学两个月的实习期限就要到了,董晴要离开实习基地了。而李庸和他的同学们要留下来继续实习四个多月。董晴要走了,李庸有些留恋,希望能和她一起实习六个月。在她离开实习基地前一天李庸就给她提前发了祝贺短信,短信也蕴含着留恋和不舍。那天晚上公司举办了欢送会,特意欢送西州学院的同学,主要就是喝酒、划拳,欢送会洋溢着欢乐、喜悦的气氛。欢送会上李庸注意到,洪副片长要拥抱董晴,董晴允许了,然后两个人拥抱。这让李庸心里很不舒服,将近两个月的时间,董晴和李庸朝夕相处,李庸从未有过拥抱董晴的念头。第二天早晨李庸听说西州学院的同学要在下午两点钟离开、返校,李庸想着一定要送送董晴。结果午饭后李庸在床上休息,一点多钟听到西州学院的同学要出发,他连忙下床,结果董晴和她的同学们都已经上车了,李庸向车使劲挥手向董晴告别。

下回分解

第二章

董晴和她的同学们走了,李庸一直和董晴保持着联系。此时公司基地的播种工作已经全部完成,同学们和公司员工可以歇一口气了。一天下午下班后,白片长通知大家去到邻近的草原上吃羊肉。李宁骑着摩托车带着李庸和公司从别的片区调来的员工唐凤,农场的队长骑着摩托车在前面带路。摩托车一路穿越曲曲折折的沟底,最惊险的是到了一处爬坡的地方,那个坡近似直立起来,而且很窄。只见农场带路的队长骑着摩托车冲了上去,在李庸赞叹农场队长的胆量和摩托车技术时,李宁说:“李庸,怎么办,现在只能用二档往上冲了”。李庸感觉他们上不去,李庸吓得不行了,终于摩托车冲了上去,眼前又是一个直下的坡,就像海上冲浪一样,惊险又刺激。到了草原,这是李庸第一次见到草原,嫩嫩绿绿,小草短短的,广袤的草原有许多起伏的矮矮的小山,视野很开阔。大家都喜欢在这草原上遛摩托车,感觉就像海上冲浪一样,爽极了。

此时,草原上一大堆篝火,羊肉在锅中煮着,马上要熟了。羊肉熟了大家尽情地吃,李庸感觉最美的是这草原的气氛:草原、夜色、篝火、轻风吹拂、喝酒吃肉的喧闹声。

董晴走了,李庸没有了搭档,领导安排的工作由自己一个人负责。李庸感觉自己一个人带工人干活虽然得心应手,就是没有和董晴合作那么愉快。在今后的工作中,李庸感觉到民间确实有高人。

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间工作已进行到了去杂、去母本散粉株的阶段。在乏味的工作中,给李庸带来快乐的是一位在地里干活的老工人。这位老人年过六旬,却满腹经文。在李庸的带领下,老人一边干活一边给李庸讲自己的学问。他讲道:“一位师父,有三个徒弟,他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其中的一个。论功夫,三个徒弟不相上下。他想考三个徒弟的文采。出了一道填空题:()红又红,()一张弓,()成双对,()黑同洞。大徒弟从天时方面回答‘太阳出来红又红,弯弯月牙一张弓,天上星星成双对,乌云遮住黑洞洞',二徒弟从地利方面回答‘桃花开了红又红,弯弯桃枝一张弓,桃子结的成双对,桃叶遮住黑洞洞’,三徒弟从人和方面回答‘姑娘嘴唇红又红,弯弯眉毛一张弓,我与姑娘成双对,荧灯熄灭黑洞洞',三位徒弟都获得了师父的欢心。”

老人还向李庸讲道:“当年国家开采某个地方的资源,工作人员进驻当地由于环境极其恶虐,以及其他方面的原因开发进度缓慢。一位领导去视察说:‘这个地方开发困难,同志们一定要有雄心壮志开发它,战胜它。’这位领导并题写了:‘树雄心立壮志,开发贫地;钻深延探宝藏,建设国家'这样的豪情壮语,极大的鼓舞了广大工作人员。”老人给李庸讲实习农场附近的一个乡的贫穷面貌时说:“望山和尚头,望坡鸡爪沟,雨水贵如油,十种九不收。”李庸被老人的文采所折服。

老人不光文采好,歌也唱的好,他给李庸唱《康定情歌》,感情充沛。由于是一边干活一边唱,老人使者劲,时不时伸伸腰。李庸对老人的才华佩服极了,李庸感觉他向老人学到了很多。

下回分解

第三章

时间过得很快,已经到了向日葵的成熟期,公司开始对制种田外围拉防护铁丝网。一天李庸带上工人干活,批评一位工人活没有干好,这位工人反驳了起来。另一位干活的工人是道教道士,他劝说那位活没有干好的工人说道:“你不要反驳,人家批评你,是万不得已,他批评你,他自己内心也是不愉快的,哪个人会高兴着批评人。”对于道士的劝说,李庸感觉道士的境界很高,他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常人,让人佩服。

中午下班了,李庸骑着公司的摩托车回驻地。他看到前方地面上一道铁丝,他骑摩托车刚为跨过了这道铁丝时高兴时,瞬间摩托车朝前走了,自己被空中的一道铁丝从脖子上勒了下来,把拉铁丝的工人吓慌了。工人王振连忙将李庸扶着坐起来,此时李庸已喘不上气来,坐了一会才喘上气来,幸好无大碍。技术员牛铁军看到了此情形,大骂起王振来:“王振,你马上拿个编织袋挂在铁丝上,做个警示”。

从小到大,李庸最喜欢开拖拉机。因为李庸在农村长大,最先见到的是拖拉机,最羡慕开拖拉机的人。收获的季节到了,收割机收种子,拖拉机运种子。一天一位拖拉机司机要倒车,李庸要帮他倒车,司机允许了。李庸倒车时,把拖拉机倒车当小汽车那样倒车,他当时不知道拖拉机倒车方向是反的,结果平路上把车开翻了,油箱的油全倒了出来。幸运的是李庸无碍。把洪副片长吓慌了,不相信李庸无碍,让李庸把裤子的裤腿拉起来看,果然无碍。这次让李庸认识到再不能拿生命开玩笑了。

实习工作马上要结束了,在实习结束的前一天李庸请了一天假去凉苍市西州学院看董晴。一是看董晴,二是为着“金凉苍,银武津”的名气而去。到了凉苍市,李庸先请董晴和她的一位好友吃了一顿饭,饭钱很便宜,三人总共花了17.5元,李庸知道董晴不想让他多花钱。李庸感觉请董晴吃饭,不足够表达自己的心意,就又给董晴买了一些东西。

董晴带李庸到凉苍市人民广场逛,之后董晴要带李庸到凉苍市甘水公园去逛,李庸不愿意去,两人就去了西州学院走了一走。那一天在李庸心里感觉无比美好。第二天李庸要离开凉苍市返校,在离行之前李庸问了董晴毕业后的打算:“董晴你毕业了愿不愿意跟着我去我的老家,或着我去你的老家佛城”,董晴说:“李庸,你是你家里的老小,你得照顾老人”。就这样董晴送李庸上了公交车去火车站坐车返校。

半年后李庸毕业了,工作签到了祖国边疆的一家农业国企。在国企报到时,一路上再次经过凉苍,他给董晴打了一个电话,董晴未接。紧接着途经董晴的老家佛城,李庸再次给董晴打了一个电话,董晴未接。

多年之后的一个晚上李庸做梦,梦到自己要去董晴的老家佛城,佛城极其遥远。又梦见佛城在一座很高的山上,自己爬到山顶,佛城是一座漂亮的高楼。

这是一段应该忘却却难以尘封的往事。 全文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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