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光伏领域,随着技术不断地进步和市场需求的扩大,越来越多的企业和个人涌入这个行业,争夺市场份额和资源。在这个轮动的风水中,一些企业和个人凭借着技术创新、市场洞察力和团队实力脱颖而出,成为了光伏领域的首富们。他们不仅带领着自己的企业取得巨大的成功,还在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和壮大。这些光伏领域的首富们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和智慧,成为了这个行业的领头羊,引领着行业的发展方向和未来趋势。
作者:于樵
来源:商业人物(ID:biz-leaders)
壹
2016年,施正荣现场参加了一次央视《对话》的录制。
他在众人的掌声中走上台,“不当老大很多年,”主持人调侃他。他说很激动,而后陷入回忆里,“当初回国做光伏产业,没想到会成为老大,也没想到会成为首富,更没想到媒体把我送上了神坛”。
这是他时隔两年首度公开现身。2014年,施正荣从神坛跌落,一手创办的尚德电力破产重整,他个人远遁澳大利亚。这个中国光伏产业最早的急先锋,从教父一时间被怀疑为以技术为筹码的套利者,口诛笔伐顿时四起。
无锡尚德曾是全球最大的多晶硅电池组件制造商,彼时却成了一个烂摊子。遥想2005年,意气风发的施正荣带领这家公司赴纽交所上市,当时正值行业景气,他断言十年内多晶硅价格将持续坚挺,于是一边掷下百亿加码投产,一边准备再大赚一笔。
几乎同时,国内光伏产业也迎来一波资本狂潮。地方政府热情支持,一批企业轮番上市敲钟。“那个时候大家都在争老大,争不了全球的,就争全国、全省的。因为当了老大以后,书记和市长就会来看你,大会发言来请你,银行来找你,给你钱。”《对话》现场,天合光能创始人高纪凡如此说道。
也是在2005年,靳保芳邀请尚德合伙人杨怀进加盟,组建晶澳太阳能。晶澳两年后赴美上市,53岁的靳保芳成为邢台首富。差不多时间,从卖化妆品到做光伏的英利集团董事长苗连生,也跃居河北首富。
行业新贵继续遍地开花。
在江西新余,年仅30岁的彭小峰成立赛维LDK太阳能高科技公司。他炒外汇赚了第一桶金,后来做安全防护用品生意,卖工用手套、制服、背心等。去欧洲出差时,他发现了中国光伏产业存在的市场缺口:企业大多做光伏电池,不做电池上游的硅片,以及硅片更上游的硅料(多晶硅制造),原料基本靠进口,且由于供不应求,价格持续上涨,老外们大把捞金。
就产业链而言,光伏上游是硅料与硅片,下游是电站,中间环节主要是电池片和组件。企业先将硅料拉成硅棒或切成片,再用半导体原理,将其做成光电电池。把这些电池片连接在一起,组成一个板状组件。若干组件经过逆变控制等,就变成了发电系统。
而在业内,中国光伏长期有“三头在外”的说法:原材料、市场以及主要设备都由欧美等国家垄断。以施正荣为代表的中国光伏创业者,最早都是从太阳能组装和切片介入。他们常和国外厂商提前签订锁量锁价的长期合同。论赌性,彭小峰当属第一。
创办赛维时,彭小峰的启动资金有2亿元缺口,但他的目标是“第一年做亚洲最大,第二年到美国上市”。这张蓝图让他赢得了新余当地政府的财政支持。于是,彭小峰买下数千万美元设备,只一年就把硅片产能做到了100兆瓦,很快200兆瓦,占全国硅片产能的80%,问鼎亚洲。就在施正荣携尚德上市两年后,2007年6月,赛维LDK挂牌纽交所,成为当时中国公司在美单一发行量最大IPO。彭小峰由此跻身中国新能源首富。
贰
2008年初,彭小峰的目标又投向了上游——难度最大但利润最厚的硅料制造。那一年,赛新在新余马洪镇花了120多亿建起1.5万吨硅料产线。与当初野心勃勃的施正荣一样,全球硅料价格持续走高给了他押下重注的决心。
但很快,金融危机爆发,西方国家光伏补贴政策退坡,硅料价格暴跌。激进扩张的中国光伏企业陷入严重产能过剩的泥潭。数据统计,仅金融危机期间,国内就有超过300余家光伏企业倒闭。
可彭小峰并没有刹车。他先是在合肥建了全球一次性开工最大的电池片工厂,然后投资100亿,在内蒙古建设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硅料生产基地。结果到2011年第四季度,赛维已亏损5.89亿美元,资产负债率87.7%,负债60亿美元。
不过,彭小峰在接受采访时仍以乔布斯的苹果自比,认为赛维同样能度过危机。只是他未料到,更糟糕的状况随后来临。
2011年11月29日,北京君悦大酒店,苗连生做东承办了一场应对欧美国家“双反”(反倾销、反补贴)调查的新闻发布会。夜幕,晚宴。尚德施正荣、天合光能高纪凡、阿特斯阳光电力瞿晓铧等十余人依旧谈笑风生。他们身经百战,但他们也知道,以欧美为主要出口市场的中国光伏产业,即将迎来最冷的寒冬。
席散,他们各奔东西,各有生死。
天合幸免于难。高纪凡一夜未眠后,推掉了10亿美金万吨级多晶硅项目。清华才子瞿晓铧在海外留学,供职外企多年,作风稳健,自金融危机就开始削减产能。
尚德轰然倒塌。志在以技术立业的施正荣,走入人生最低谷。施正荣师承诺奖得主“太阳能之父”马丁·格林。江湖上仍回荡着他早年创业时的豪言壮志:“全世界太阳能技术第一流的专家就是我,给我800万美元,我给你做一个世界第一大企业。”
赛维破产。彭小峰穷途末路,但他依然执迷,把失利原因全部归于“双反”政策。他企图东山再起,搞电商和类似P2P的互联网金融产品绿能宝,却因涉非息罪遭批捕。
英利则债台高筑,三年累积亏损82亿元,负债率达92%。最终其难逃重组命运,苗连生也被迫退居幕后。
数据显示,当时国内的光伏产品出口额几近腰斩,而资本也在行业最困难时期抽身离去。截至行业低谷的2013底,国内44家上游多晶硅企业有八成破产倒闭。晶澳太阳能杨怀进有这样一段描述:“这多像是一场烟火,砰的一声,上了天,落下来的全是灰!”
叁
欧美“双反”如一声枪响,跑的跑,倒的倒,还有的默不作声蓄势苦熬。从更长历史进程看,中国光伏到了新旧势力轮转交替的拐点,国内市场也如注入催化剂一般,于微时蓬勃而出。
晶澳成立那年,已在热电领域称王的保利协鑫朱共山,进军光伏上游。仅三年时间,朱共山跻身胡润能源富豪榜首富。当整个产业洗牌,主战场从海外移至国内,朱共山接过了彭小峰“世界硅王”的大旗。
而彭小峰的合肥工厂,卖给了半路杀入光伏产业的通威集团刘汉元。
2012年11月,光伏血战正酣。朱共山、李河君和刘汉元受邀做客央视。现场,李河君高翘二郎腿,笑逐颜开。他旗下汉能集团因布局多晶硅之外的薄膜发电路线,而与“双反”擦肩而过。在行业冰点时,他逆势扩张,投资规模达1500亿元。
晶硅和薄膜是制造光伏电池的两种原料。薄膜优势在于体积薄,硅耗低,应用场景广阔,但技术门槛更高,转化率低。彼时,非晶硅路线在全球光伏市场占比不足20%。
李河君靠水电生意发家,旗下金安桥水电站比葛洲坝还大1/10,俨然一台印钞机。他一度瞧不上光伏,“你们成本这么贵,搞到什么年月是个头啊。”或许是把住了光伏圈资本的脉搏,李河君从2008年酝酿布局,控股香港上市公司铂阳太阳能,汉能由此打开了融资渠道。
趁光伏哀鸿遍野之际,他开启买买买节奏,几乎把汉能买成了全球最大的薄膜太阳能公司。按他的思路,只要把世界最头部的公司纳入囊中,就能掌控薄膜技术的制高点。
也是在节目现场,他说“我喜欢抄底,逆势扩张还有一层含义是技术逆势扩张,如果我不做下一个施正荣和彭小峰,唯一办法就是永远技术领先。大企业受到威胁说明技术升级不够。”
一切来的太快。直到2015年,李河君仍沉浸在狂热与兴奋中。他出书、在央视打广告,当首富。他宣称汉能三年比肩阿里腾讯,五年市值万亿美元,超越谷歌、苹果。话音未落,汉能即遭到西方做空机构狙击,股价暴跌70%。没多久,汉能因涉嫌关联交易被查,最终黯然退市。
“低调”的刘汉元则撑到了阶段性胜利——趁着行业复苏,并靠卖鱼饲料补贴光伏业务,通威集团多晶硅产能在2015年底升至全球第一。刘汉元也成了新的四川首富。
肆
就在这一年,国家实施“光伏领跑者计划”,对光电转化效率提出了更高要求。在业界看来,政策层面意在引导光伏产业从多晶技术转向效率更高的单晶路线。
光伏是个高负债重资产行业。度电成本直接左右路线选择。从施正荣创办尚德的2002年,十年时间,中国光伏度电成本从当初的5元/千瓦时,下降到0.8元/千瓦时。2019年后,中国光伏进入“平价上网时代”,在光照条件好的地方,上网价格已低于火电。
在以施正荣为引领的光伏盛宴最如火如荼时,兰州大学半导体系三位校友李振国、钟宝申、李春安选择了另一条似乎更加艰深的路:单晶硅技术路线。他们避开了聚光灯,也避开了欧美扼住市场咽喉的焦灼。在“双反”肃杀之际,他们创立的隆基股份成为A股市值最高的公司,和施正荣擦肩而过。
走过野蛮生长,中国光伏产业进入精细化生产。在碳中和、新能源大背景下,技术与专业主义开始回归。不过隆基的地位并不稳固,每个环节的升级,都有可能重塑新的行业格局。
当初施正荣被迫辞任董事长,瞿晓铧给他发去条短信:江东子弟多才俊,卷土重来未可知。兜兜转转多年之后,这个行业老兵的确又转了回来。2022年1月8日,江苏菲尔斯金陵大酒店,施正荣在这里给他三年前创办的新公司举行了年会。经历了行业的大开大合之后,光伏富豪们重新上路。
他们又有了个新开头,不知道谁会轮到一个旧结局。
*题图购买于视觉中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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