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古代流放地自古以来就是历史悠久而神秘的存在。无论是贪官污吏,还是政治异见者,都曾被流放到遥远的地方。作为一个中国人,我不禁思索着,我的家乡是否曾作为其中之一,承载过这些流放者的痕迹?是不是有什么奇特的地方,一直默默守护着这段历史?或许,正是这样的追问,才能更加深入地了解自己的家乡,认识真实的历史。
文|高宝宝作为一种刑罚手段,“流放”是中国古代法律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。从远古时代的兴起,到清末被废除,“流放”历经了几千年的发展和演变。
那么,中国古代著名的流放地,都是哪里呢?
中国最早关于流放的记载,是《尚书》中的“流共工于幽陵,以变北狄”。讲的是上古时期的大尧,就曾经把他的臣子共工流放到了幽州。
那么,幽州在哪里呢?
上古时期的幽州,就是现在的北京、河北一带。那里天气严寒,是著名的“不毛之地”。
试想,上古时期的人们衣着简陋,抗寒能力差,可能除了传说中拥有“神力”的共工,很难有人能受得了如此极端的天气了。
现在的北京,是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,是文化、政治和经济中心,但在当时,因为人们主要集中居住在河南、山东一带,所以北京算是荒蛮之地。
历史的车轮,经过几个世纪的轮转,殷商覆灭、西周亡国,上古时代宣布终结。接着,是春秋战国的四方乱战。最终,大秦统一了天下,这使得华夏在秦帝国的全面变法之后,终于拥有了成型的流放制度。
秦始皇统治时期,巴蜀——今日的四川,成为了他首选的流放地。
古时的进川之路异常艰难,需要翻越无数崇山峻岭,而且瘟疫说来就来,以至于大多数流放人员都会死在去往蜀地的路上。
公元前235年,吕不韦因获罪被秦始皇举家流放至巴蜀,万分痛苦下的他,没能坚持走完蜀道,最终在半路上饮鸩自尽。
李白的“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”,就是最好的写照。
而后世,山清水秀的巴蜀却成为文人墨客的朝圣之地。诗仙李白、诗圣杜甫以及太多人,在这里留下了引人神往的千古绝句。
现如今,“巴适”也已然成为蜀地的代名词。
秦朝覆灭,汉王朝统治华夏之后,由于帝国版图的不断增大,此时的巴蜀已不再是中国的边境。
因此,汉武帝平定了南越之后,岭南一带就成为了西汉王朝主要的流放地。
之所以选择岭南为流放地,原因主要有两个:
一是路途遥远:
岭南最北部的桂州距京城3705里,最南部的驩州距京城6875里,远远超出了唐律所规定的流放里程。
以当时的交通状况,路途中的艰难困苦可想而知。
二是环境恶劣:
郎士元《送林宗配雷州》:海雾多为瘴,山雷乍作邻。遥怜北户月,与子独相亲。
岭南地区的气候特点是酷暑难耐、湿热非常,在没有防潮、降暑能力的古代,这里一直被视为“烟瘴之地”。
中原人被流放到岭南之后,很容易因为水土不服而患上各种恶疾。而边境地区发展落后,患病后又很难得到有效医治。
所以,即便是被流放人员历经千辛万险到了岭南,也极有可能因为疾病随时丢了性命。
然而,时过境迁,如今岭南地区的生活环境和发展前景,早就不可同日而语。
大唐开国以后,中国的经济、民生得到了迅猛的发展,曾经荒蛮的岭南地区,经济环境甚至超过了北方。这种情况下,如果仍然选择两广作为流放地,对罪犯来讲,已经不能算是一种惩罚了。
于是,唐宋两朝都将视线投向了别处。
房陵,即现在的湖北十堰,从汉朝到唐朝,这里曾是帝王将相、达官显贵的专属流放地。
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流放地,并不是因为条件多艰苦,生存多困难,而是因为这里离国家政治中心很近,便于被掌控。
在中国古代,一共有两位皇帝、十个王爷、一名宰相和一个驸马被贬房陵。
比如,武则天就曾将唐中宗李显贬到房陵,而且一贬就是若干年。
海南,地理位置孤悬于海外,当时经济落后,生活水平极低,罪犯被流放于此等同与外界隔绝。
特别是到了宋朝,因为有了“不杀士大夫”的国策,所以流放代替了死刑,被大量使用。
其中最著名的,就是苏东坡。
“问汝平生功业,黄州惠州儋州”,黄州,就是现在的湖北省黄冈市。惠州,就是今天的广东省惠州市。当时已年近六旬的苏东坡,从河北保定出发,辗转几千里来到了惠州。
苏东坡一生数次被贬,最后一次被贬地是儋州,也就是现在的海南儋州。
而多年以后,66岁的苏东坡正是病死于从被贬地北归的途中。
今天的海南,海风轻拂,阳光明媚,是人人向往的“人间天堂”。但在宋朝,被放逐海南却是仅次于“满门抄斩”的处罚。
从元朝开始,苦寒之地——东北的辽阳行省,开始成为流放地。而到了明朝,东北已经是主要的流放地。
提到流放地,就不能不说一说清朝的“流放名城——宁古塔”。
那么,清朝的宁古塔在哪里呢?
它就在如今的黑龙江牡丹江一带,是清政府时期非常重要的一个军事要塞。
之所以被称为“宁古塔”,并不是因为那里有一座真正的塔,而是由满文音译而来。
康熙及雍正时期,“宁古塔”刚设立不久,急需大量人力支持其发展建设,再加上这里地处偏远,终年冰天雪地,极度寒冷,于是便被大清政府选为重要的流放地。
一直以来,民间都流传着“若是到了宁古塔,十个黄泉也不怕”的说法,可见宁古塔环境的恶劣。
而现在,寒冷的“宁古塔”以及整个东北,都已经成为华夏冬日里一道令人无限神往的风景线。
在中华5000年的历史当中,西北一直属于条件艰苦的边塞,这里外敌侵扰战事不休,因此也有很多犯人被陆续流放到此。漫漫黄沙和极大的昼夜温差,对流放者而言都是九死一生,恐怖至极。
不过,在宋朝,比官员被贬更残酷的,是发配。《水浒传》当中,就有很多关于好汉被“面刺发配”的记载。
比如,武松被发配到沧州牢城,宋江被发配到江州,卢俊义被发配到沙门岛。
其中最重的处罚,就是发配到沙门岛。
其实,沙门岛离中原并不远,就在山东烟台海域的一个群岛上。但根据《宋史刑法志》的记载,却是“罪人贷死者,旧多配沙门岛,至者多死”。
意思是说,发配到沙门岛的罪犯,很少能有人活着离开。
为什么呢?
因为沙门岛牢城的管理非常残酷,克扣口粮、虐待犯人是家常便饭,而且一旦犯人数量超出承受范围,多出来的人就会被活生生扔进大海。
那个时期的沙门岛,堪称“人间炼狱”。
好在,后来随着封建王朝的覆灭,流放制度也被废除了。
对于被流放的人来讲,流放就意味着远离文明,远离故土,远离亲人,在生活和精神的双重压迫之下辛苦劳作,生死未卜,苟且偷生。
历史的车轮行进的过程中,破灭了很多美好,但也碾碎了很多愚昧、无情和残暴。
古往今来,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生命留在了流放地,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丢在了流放的路上。
真希望,他们的灵魂早就已经回到了让他们魂牵梦绕的地方。
作者简介:
15岁写小说,
38岁考上香港中文大学研究生院,有20年的中文教育经验。
她一手把女儿培养成香港大学一级荣誉学士、
世界排名第一的伦敦大学教育学院教育硕士。
毕业仅一年,小姑娘的年薪已达50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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