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,女知青们挑着行李,脚踏入陌生的田野。她们插队生活,磨砺着坚毅和勇气,与艰辛的农活为伍,与大自然为伴。在那片土地上,她们经历了无数次的风雨,感受着烈日下的辛劳,但依然坚定地走在前行的道路上。这是一个女知青的插队故事,一个关于坚强和奋斗的传奇。
宁南的秋雨很缠绵,而且它总是抢先将寒冬的阴冷带到人间,大白天野需关上门挡寒。无窗的小屋内漆黑一团,我将煤油灯放在隔墙上挖出的小方洞里。那袅袅黑烟将小洞熏得漆黑,又从小洞里蔓延到外边。在这样的灯下看一天书,我擤出来的鼻涕里都夹杂着黑色。即便如此,我也照样拿本书看它个黑地昏天。在杨郎找书真不容易,本来书就不多,经过文革洗礼劫后余生的书籍就更少了。那几年中,寻找书籍就成了我公关中最主要的项目。我在所有能借到书的地方窥寻着书籍,一旦发现书的踪迹,比如得知某人有一本什么书被某人借走了,某人又把它转借给了某人,我顺藤摸瓜追踪不舍,辗转数人也要把它追寻到手。记得当时我得知一位小学教师将一本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借给了卫士院的某大夫,那位医生又将它转借给了别人,这别人又借给了别人,几年了也没有收回来。我就根据最初借出去的线索,一个人一个人地追寻,终于将这本被人们翻的破破烂烂的书拿到手,使书的原主人都感到意外。我之所以苦苦追寻这本书,只是因为我无书可看,其实我在下乡前就早已看过这本书了。
那时,我所借阅的书主要有下面几个来源:从兽医站刘克忠沾沾光那里借来兽医书籍。从卫士院的本地医生王大夫和天津下放医生周大夫那里借来儿科、妇科、内科、人体解剖学及其他杂七杂八的医学书籍,还借来中医针灸、中药验方、中医脉理等方面的书籍。我半懂不懂然而却是认认真真地读着和摘录着。
从供销社刘锡林和其他人那里借一些马、恩、列、斯、毛的著作,借来介绍巴黎公社历史和事迹的著作以及马、恩、列的传记,还有其他一些专题论述的马列主义小册子。我还借来吕振羽著的《中国思想史》和其它人写的什么这样那样的思想史之类的著作,我照样是半懂不懂但却认认真真地读着和摘录着。
那时我活像一个饥饿的乞丐,见了食物就朝自己的腹中填塞。等到没有书可读时,就拿出这些笔记和心得体会,像牲口反刍食物一样咀嚼着。
读着这些书,我便陷入到一种美丽的热情之中,沉迷于一种亢奋的信仰之中。我崇拜马克思对资本的解读,对剩余价值的解析;我敬佩恩格斯为了筹集款项支持马克思的研究,支持他与马克思的共同事业,不得不忍受着内心的厌恶去经营工厂的这种忍辱负重的精神;我崇拜列宁在马克思主义的实践中作出的创造性贡献,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;我更崇拜毛主席把马列主义推向一个划时代的高峰。我将中国从古至今各种思想的创立、发展与继承连成了一条线,思考着中国的伟大思想家们在历史上做出的贡献;也将他们所有人与毛泽东做着比较,挑剔着前人思想的阶级局限性与历史局限性,崇拜着毛泽东思想的完善性和不可超越性。
作为一个青春期的女性,读着无产阶级的不朽名作,读着伟人的传记,我免不了要羡慕马克思与燕妮那种真正的无产者革命爱情,也向往列宁与克鲁普斯卡娅那种并肩作战的革命伴侣生活,我更为毛主席对前妻杨开慧的怀念而感动万分。坐在土炕上做针线时,便常用半会不会的苏州评弹调,吟唱着毛主席为纪念杨开慧而填写的《蝶恋花.答李淑一》:“我失骄杨君失柳,杨柳轻轻直上重宵九。问询吴刚何所有,吴刚捧出桂花酒。寂寞嫦娥舒广袖,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。忽报人间曾伏虎,泪飞顿作倾盆雨。”
那时,我还设想将来也会与自己的革命伴侣风雨同舟,共同把青春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。
就这样读伟人的著作,学伟人的情操和思想,用这些去清空自己的头脑,再用这些覆盖自己的灵魂;用这些扩展着自己的思维,也用这些给自己制造着新的思想荒漠。
不管我读书的效果如何,总之我爱读书的名气确实广为人知的。1969年后半年,公社要召开学习《毛主席著作》积极分子大会,每个大队一个推选名额,杨郎大队这一名额就毫无争议地属于我这个爱读书的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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