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有关“毒地”索赔案和钢铁业面临新一轮洗牌的内幕开始浮出水面,引起广泛关注。据了解,涉及百亿索赔的“毒地”案件将再次投入审判程序,这起案件既关乎环境保护问题,也牵涉到相关企业的合法权益。而钢铁业面临的洗牌问题,则源于全球经济形势的复杂性以及国内市场需求的变化。背后的内幕透露出一系列深层次问题,如何解决和应对这些问题,亟待我们深入思考。
因斥巨资购买的原钢铁厂土地有“毒”,上海国企陆家嘴将苏钢集团及多家苏州国资单位告上法庭,索赔100亿元。01
85亿买了“毒地”
陆家嘴怒告苏州
因为花85亿,买了有“毒”土地,陆家嘴把苏州市告了。
陆家嘴一共告了苏州5家单位:江苏苏钢集团负主要责任,苏州环境所、苏城环境公司、苏州高新区管委会、苏州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,要承担连带责任。
事情要追溯到2016年,央企正大力推进主辅分离,尤其是剥离房地产业务。当时的苏钢集团,大股东方正系和苏州纺织都是国资,所以苏钢也顺势将房地产业务对外转让。
经过激烈竞拍,最终陆家嘴战胜了30多个竞争对手,以85.35亿接手了苏钢集团的项目公司及位于苏州高新区的17宗土地,溢价率高达171%。
因为市场影响较大,这个股权转让,还被选入上海产权交易所的代表案例。
但是,土地原来是苏钢集团的,存在污染问题。究竟能不能搞开发?当时出面做环评的是苏州环境所和苏城环境公司,认为影响不大,涉及修复费用4752.48万元。
85亿都花了,4800万算啥?于是,2017年,陆家嘴进驻开工,项目在2022年以来陆续竣工验收。可这一验收,问题来了。第三方检测机构发现,土壤中苯并芘、萘等强致癌物及地下水氟化物、碘化物均严重超标。要命的是,这里建起来的不光有住宅、商业,还有学校。
如今楼市下行,房子本来就不好卖,又闹出土地有“毒”这么大的事,所以陆家嘴就把原来的“地主”、环境检测部门还有地方主管单位一块告上了法庭,索赔100.44亿元。
02
污染土地搞房地产
并非偶然
陆家嘴是上海市重点扶持的54家大型企业之一,主要负责国家级开发区陆家嘴金融贸易区开发和运营,并在天津、苏州等地布局房地产项目。
被告单位多涉及苏州国资。
例如,苏州环境所是苏州市环保局下属事业单位,苏城环境公司实控人为苏州市国资委。
苏钢集团始建于1957年,是江苏十大钢铁企业之一,2003年在国企改制背景下,转隶成为大型央企北大方正集团下属企业。经过2020年以来重整,方正系股权结构变化,引入平安保险。穿透股权后,苏钢集团的大股东是平安人寿。
表面看来,这是一场国资告国资官司。
但由此反映出的土地污染问题令人触目惊心。十年前,我国曾开展首次全国土壤污染状况调查。结果显示,全国土壤环境状况总体不容乐观,部分地区土壤污染较重,耕地土壤环境质量堪忧,工矿业废弃地土壤环境问题突出。全国土壤总的点位超标率16.1%。
在全国范围内,土地污染被隐瞒后建设房地产项目案例亦非偶然。
例如,据澎湃新闻2021年报道,重庆农药公司从沙坪坝区搬迁后,原址所在地块被出让并被建成高档住宅区。但在建设过程中,土壤散发出异味。直到开发商通知业主收房时,被当地环保部门紧急叫停,原因是土壤、地下水及环境空气部分指标超标严重,多项污染物风险超过人体健康可接受水平,预估治理时间至少需要5年。
又如,徐州茅村板块万科&保利2018-8号地块,2019年因土地污染问题停工。今年9月,该地块终于治理结束可以继续开发,早前买房业主已等待4年。
当然,在司法介入后,这场涉及上海、苏州两地国资的纠纷将待厘清。
但这场官司,恐怕还难以完全解决问题。比如,2017年以来就暴露在工地的建筑工人,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毫无防护,他们的权益该由谁来维护?
03
钢铁产业
面临新一轮洗牌升级
钢铁高耗能、高污染,但也是我国国民经济基础产业,是建设现代化强国的重要支撑。
2022年中国粗钢产量10.13亿吨,在全球钢产量中占比高达55.3%,位居全球第一。
河北产能最大,粗钢产量达2.12亿吨。江苏位居第二,2022年粗钢产量1.19亿吨。山东、辽宁粗钢分居第三、第四,均超过7000万吨。山西产能全国第五,为64523.2万吨。此外,广西等6省产量超过3000万吨;内蒙等5省超过2000万吨;陕西等7省超过1000万吨。
过去20年,国内钢铁行业曾因供给侧过剩遭遇两次拐点,并因此导致地方经济调整、企业发生改制。近两年,房地产需求减弱,我国钢铁正在面临新一轮产能过剩挑战。
与此同时,钢铁被视为实现“双碳”目标的重要领域。
2022年,工信部等《关于促进钢铁工业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》指出,“十四五”期间,钢铁产业低碳发展是重要目标,要深入推进绿色低碳转型。
因此,未来国内钢铁行业的重组至少涉及两个层面:一是更严格的环保政策,倒逼钢铁企业绿色转型,减少污染排放,提高环保水平;二是加大淘汰落后产能和优化产业布局,进一步减少过剩产能,提高市场集中度。
有鉴于此,产业转型后留下的土地、资产及人员安排,也将继续考验地方智慧。
据东市西市 K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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